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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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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嘀咕了句什么。

计如微反应了会儿L,意识到她是在说: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要她自己做别说猴年马月,这么个修习态度和进程,估摸是没有这个可能了。

当然是他做。

她是剑修,修为不错,但尚且年少又跳脱,成天四处闯,法器自然得兼顾杀伤与保护。这过程中先做出了落雁,无心插柳,倒是她的那件“遥音”,犹在精雕细琢。

计如微对人事物皆挑剔,生平难得送这样的礼物,精益求精到吹毛求疵的地步,一点细节的错位都要重来。

顾此失彼,她比前月少来了两次。

下月又少了三次。

总是这样,跑得远了就忘记要回来,当他彻底平复心思又不期然地出现。

再次见,她兴冲冲地宣告:

“我入千鹤宗了。”

她是同沈归鹤一齐来的,没有逾越暧昧,欢欣却做不得假。

被刻意忽略的某个事实不容拒绝地卷土重来:

沈归鹤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品行上佳,良善磊落,没有比他更放心的人选,更不是个病秧子。

一开始拒绝得甚为决然,现在再叫她改换心意,他却不能立即说出口。

原来他也是有私心的。

思量多日,计如微决意去找沈归鹤摊牌,将一切说个清楚。

这次没有惊动千鹤宗,自嘉余进

入,一眼望见她趴在客栈窗台上招手,笑容惊艳明丽,似雨后初晴的豁然开朗。

沈归鹤自人群中向她走去,脸上亦带着笑。

那画面,仿佛戏文所唱。

在这一刻互相奔赴。

计如微乔装打扮进了那间客栈,听见她在同沈归鹤说一些天南海北的事,有稀奇古怪,也有近日烦忧。

她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苦闷烦恼。

计如微仔细地在回忆里搜寻,真的没有。

店小二对掌柜道:

“聆遥姑娘入千鹤宗后,和沈公子久不来这位置了,没成想今日又过来了。”

掌柜佯装要拿账本打他,轻斥道:“不许说他们的闲话!”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她和沈归鹤有许多心照不宣的默契和过往。友人与情人本就是不同的,如今那些区别化作不可磨灭的细刺,没入心底,令他难以抑制地生出嫉妒。

计如微以为她已经足够鲜活,喜怒哀乐都不掩藏,但她真正的愁绪从不曾说与他听。

她也从不邀他去那些奇致好玩的地方。

小二小心地上来敲门:“客官,我们店要打烊了,您……吃好了吗?”

计如微看向窗外。

几乎与初见同样的场景。

她在千鹤宗的队伍中,走在几位女弟子中间,蹦蹦跳跳地说着话。

沈归鹤同身边人交代着细则,不经意地顺势回眸,笑意加深,随即掩饰性地继续对身边人道:“也不必太紧张,只是除鬼祟。”

计如微本要就着凉茶将药吃了,还是唤来了一壶热茶。

店小二神色间略有不满。

计如微搁下一锭金子,慢慢地将寻求的药吃了进去。

都这样要好了,该喜欢不早就喜欢上了?

沈归鹤也会退让,焉知下一个人出现,他会不会还要让出聆遥。

正因为她不喜欢,沈归鹤才不敢宣之于口。他难道要重复这拱手让人的过程?

……

每一条心事都是借口。

性子清傲,自己都不想承认更早出现的隐忧:

她真的喜欢他么?

计如微尝试更多的苦药,两个自己反复拉扯:

放了她,她修道得成还有百年;

她亲口说喜欢,她知道你的身子,你为何还不能给她一个结果?

他承认私心和欲望、不可抗力地被拉向她,遥音就是他们的定情信物。但他无法正大光明地问她,我生死无由,你还要同我共度余生吗?

病中,是他最不愿她见到的样子。

她被谢惊尘迷了眼,瞧着后者抚琴落子。

最初甚至没能意识到他也在此处。

鸳鸯镜是专程做给她的,不巧提前被她触发,谢惊尘出手打断已经可恶,她旁若无人的视线才是真正的引线。

他从没见过她那样的眼神。

有瞬间的解脱和不甘——她似乎要

恋慕他人了。

吃醋,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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