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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4.不足为外人道也(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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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女,性格有恣睢些的,手里若沾了人命,都很少能活着走下诉苦大会的审判台,那些佃户盯着呢,其中个别被折磨得特别狠,遭遇还特别惨的,上去了手足并用,一张嘴都是往喉管咬,真有把人活活咬死了的!这些佃户可不管你们这些王孙公子知不知道皇庄里的事情,反正是一家子,都是蜀王名下的皇庄,那就赔我们一家人的命来!

正所谓,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有了这些不要命的苦秧子,锦官城里的舆论风气,立刻就有了极大的转变,之前还为蜀王一家的下场惋惜感叹的市民,如今则是走了另一个极端,恨不得把家养的母鸡不下蛋都怪罪在王府身上,很多人都叫着要把蜀王诛九族——虽然蜀王的九族关联非常广大,甚至连京城都囊括在内,但反正,他们是还想把这股审判、处刑的风气再往外扩大化的,要知道,现在死的还只是蜀王的嫡子,他本人尚在,还有不少庶子,包括上几代分家出去的宗室,也还是不小的数量,民间的意见,是希望蜀王能最后再死,亲眼看见自己的这一支宗室被斩草除根、赶尽杀绝,才算解气呢!

离奇的是,镇守太监王至孝居然还很支持‘诛九族’论调,这位虽然是皇帝的心腹,但或许正因为是心腹,才知道皇帝最在意什么——喊一喊诛九族,算得了什么?好处能稳稳的拿到手,这才是关键呀,这些宗室血脉,留着做什么?回京了让皇家供养?还是让他们来声张对蜀王遗产的权利?

更不说,虽然对外都说是蜀王发狂伤人,可事情的真相明摆着的,多少人亲历,这蜀王府基本上就是被王至孝上蹿下跳地灭了满门,世子是他一枪打死的——布政使都是反对他的计划,被他威胁着要崩了脑袋……虽然最后这布政使是刘雯杀的,但其实也就只差一个直接动手的把柄而已,王至孝又不傻,他自然要把这些人都摁到泥里,绝不会给他们再翻腾起来的机会了。

庶子、支脉可以不死,但必须去劳改!去服刑!如延平郡王府故事!这个敏朝的太监,比买地的官吏还会引经据典,运用道统里的理论为自己撑腰,至于蜀王,他的意见则是‘遵民情’——这是真的豁出去了,要把各地藩王都往死里得罪,因为按照如今锦官城的民情和民议,一旦顺从民意,蜀王可能还不是被简单地处死了事,大家是想把他‘点天灯、熬人油’的,这是大江上游的土匪常见的酷刑,把人做成灯芯,淋油点燃,活活烧死之后,还要把一身肥肉熬出油脂来,做成人油蜡烛,可以说是挫骨扬灰,残忍至极啦。

真要点了天灯,估计以后王至孝的名字,可以止王府小儿夜哭了,日后他再办这种收割藩王财富的差使,那就是只有两种结果,要么,他人到了当地,藩王乖乖地交钱买命,贿赂王至孝,跟他一起回京城过小康日子,自然是再也无法锦衣玉食了,给点闲钱不饿肚子而已,要么就是人还没到,就被吓破胆的藩王在半路伏击,你要来收拾我,那我先反了再说!

谢双瑶对王至孝的心思,也是了解得很明白,知道王至孝之所以做的这么绝,其实还是因为这工作实在是不好做,尤其是川蜀情况如此特殊,如果没有买活军首肯,钱都运不出三峡,因此他不得不把事情做绝,而且要把一些买活军不好做的脏活,揽来先做了去,这样才好和买活军谈条件,俾可多带走一些财富。

对此她也能理解,并且认为王至孝的工作,虽然对蜀王府以及锦官城高官来说是挺残忍的,但从总的结果来看,功大于过,确实是避免了锦官城内外百姓继续受到备战行动的骚扰,说穿了,如果没有到处抓壮丁守城的操作,没有向叙州买药火,蜀王自己不把锦官城内外折腾得乱糟糟的,就是王至孝绑架了他,又有什么用?官僚们反对献城决策的人,会只有这一次这么少吗?

唯独的瑕疵,大概就是没有估量到长期处在恐慌状态下的民众有多么的不可预测了,在蜀王府外还搞了个踩踏事件出来,多死了一些人……但这都是细节,只能说下一次王至孝大概就知道了,抛尸可以,得把人扒光了再扔,那些首饰就让抛尸的侍卫们自己收了呗,这不是现成笼络人心的手段么?这些侍卫拿了好处,以后也就是他的人了。没了财物诱惑,那个把想吃人血馒头的愚民,是掀不起这么大风浪的。

“野路子……也太野了,”她轻轻摇了摇头,“但情有可原,基本也属于买地势力空白区的民众自救吧,不能用买地的原则去审判,那属于苛求了。”

这算是给王至孝的行为定了性了,至于说加不加分,加多少,这个人能否进入谢双瑶的人才库,这就是机密了,反正这种行为买地官方是决不能明面嘉许的,最多只是保持沉默,相信京城也会默契地压下来,绝不会在舆论上做什么文章——双方默契地割让土地,敏朝这边提前运走财富,甚至为此不惜收割藩王,固然丢脸,买活军则放任他们行事,坐视蜀王府屠府,说出去似乎也和谢双瑶万家生佛、光明磊落的形象不太符合。谢双瑶从不排斥台面下的交易,政治家最愚蠢的就是搞什么‘事无不可对人言’,不适合对人言的东西可多着呢,在理想保持纯洁的大前提下,她接受现实中必然存在的种种瑕疵。

“这一次锦官城开城,王至孝的确是出了大力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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