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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1.新中式、鱼饭、炸鸡、西瓜(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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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上的框子,离去后的生活呢?

虽然他觉得应当不会,毕竟他早已出宫居住,所感受到的也唯有解脱,可心中却又觉得或许也未必如此简单,直到来了羊城港,和信王一起走街串巷,这才惊异地发觉,自己居然真是只感到了自由,而没有丝毫的失落,饮食起居上,和普通百姓比并未多了一丝特权,可他却觉得这样的日子,比独处于龙舟之中,百无聊赖地看着两岸的景色缓缓移动,在锦衣玉食中所感受到的陈腐、不耐与无奈要好得多了!

买地这里……万事万物的确都是生机勃勃的,这是敏朝无论如何也无法学到的气质,作为逐渐实至名归的最高统治者,虽然从未真正参与,但对于敏朝的风貌,他是看得最清楚的,也最明白其中的差距。就像是牛车永远无法和水泥路上的蒸汽拖拉机相比,买地的发展速度是指数型增加,而敏朝的线性速度,又怎能与之相比?直到身处其中,亲眼目睹,他也算是把自己的推测落实下来,像是对列祖列宗,对于那无形间强加于自己的责任有了一个交代——他是真的尽力了,时不予我,奈之何如?

自然了,在那些死硬派的视野中,皇帝就算是把自己的一颗心给剖出来,他们也会恨铁不成钢地斥之为‘乐不思蜀’,把他当成扶不起的阿斗,皇帝也肯定,天下人大约有九成九,都会认为自己坐上这把交椅,表现得会比他优异得多。甚至就是身边的弟弟……嗯,信王倒不至于,他是知道做皇帝是什么滋味的,对于眼下的日子喜爱非常,他们两兄弟的心,在这件事上倒是在一块了。

但除了弟弟之外,恐怕所有人都认为他是耽于玩乐的昏庸之君,断送了大好江山基业,没能把买活军扼杀在襁褓之中,以至于如今有了这番局面,却还不以为耻地跑来祝贺买活军的定都大典——‘亡国之君啊’!大多数人,都会如此痛心疾首地发出嚎叫吧。

皇帝对此,是早有预料的,而且丝毫都不在乎,因为他知道这样的人也不会太多,发出的声音也不会太大。有资格这么指责他的人,早就都被解决得差不多了:宗亲,不多说了,哪有藩王无劣迹的?只要有劣迹,那就看有没有人罗织罪名、搜集证据了。只要证据确凿,根据备案法令,买活军就是要收拾他们的。他和谢六姐默契配合,挥起屠刀把大江以南的藩王基本连根拔起,杀了个干干净净。如今还存活的宗亲,早就吓破了胆,规行矩步、谨言慎行,生怕自己要敢骂皇帝一句,转头就被买活军收拾了,就算还在大江以北又如何?只要知道有人会来收拾即可,江北还离京城近些,方便精锐营出动。至于是不是买活军——还不是凭一张嘴来说!

听说现在,藩王府所在的州县,许多百姓都已经回流了,因为藩王不但不占耕地了,而且遇到灾害什么的,还屡屡赈灾助民,邀买人心什么的。更有很多藩王主动拆毁藩王府中的豪奢建筑,唯恐落下话柄,这就是江南宗亲们死得其所,死得有意义有价值的地方了。皇帝当然也因此得了清静,很少听到来自宗亲藩王的指责。

至于文臣,这又分了两种,一种是南臣——这是已经彻底式微的一支,除了私底下发发牢骚之外,已经掀不起任何风浪,因为之前的‘大逆’案,南臣中的清流几乎被连根拔起,再加上江南尽入买地,这些人已无根基。余下的一些北臣,也都成为缩头乌龟,只敢私下资助一些没有功名的清流,主要火力也在于和南面的新式学派唇枪舌剑,平素也腾不出手来给他这个君主玩什么‘一字褒贬、春秋笔法’了。

没有言臣啰嗦,他的心情便全然不会受到干扰了,自从到达羊城港之后,便觉得天地之大,风物之宽,真不是从前困居京城所能想象得到的,如今犹如‘刘姥姥进大观园’,看着这个也好,那个也好,每一样都恨不得深深研究,却又还来不及,便见到了下一样新鲜,真是目不暇接,只能学那‘狗熊掰棒子’,掰一个丢一个了——便连这些俗语,也是来了买地才学会的,毕竟这刘姥姥是《红楼梦》的人物,而玉米棒子传入华夏铺开种植,也不过十数年,北方守旧的地方,连接受这东西都实属不易了,更别说联想出什么俗语来了。

别说旁人了,就是他自己从前想着,也想不到如今是多么快乐,简直犹如重回少年一般,他的行事也越发恣意——本来买地是给他准备了独立小楼的,可他不顾侍卫反对,坚持要独自住进国宾馆,同样,特意为他设的席面,皇帝也懒得吃,宁可和信王一起来吃这自助餐。只觉得从来未有过如此自在,便是平时不吃的东西,如今也愿意领略一二,也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凑热闹排个队,听着旁人对买地这些神奇物件的费解和赞叹,深悉原理的他,抿着嘴偷乐罢了!

若不是为此,昨日就已经吃过一次的奶油蛋糕,他是不会再来拿的,怎么说呢,这东西也分人,真正吃过牛奶油蛋糕的北方权贵,再吃这种植物奶油蛋糕,便觉得口味有点假,不知该怎么说,就如同刚才那食客所说的一样,有点挂喉咙,好像咽不干净似的,不像是牛奶油蛋糕,咽下去非常的顺滑,香甜不腻,一口气可以吃好几个。

当然,这也分个人的口味,信王就觉得,这种植物奶油蛋糕,小口小口慢慢品味,配上浓茶,也是不错,比较牛奶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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