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张老丈探亲（2 / 3）

车，“都是筹子换;，到许县卖了银子，银子在买活军那里，回了县城给我筹子，我再用筹子去买货。”

想要去买活军治下一探，都是性格大胆;人，徐堂侄并没有因此退缩，四五个年轻后生换上草鞋，跟着一行人在泥泞;官道上缓行——虽然归心似箭，但昨日下了雨，今日官道有些地方被泡软，实在走不快，遇到水坑，徐地主一帮人还要设法推车。

买活军那些大汉并不帮忙，只是抱着手臂站在远处谈笑，有几个人在抱怨连自己带;锅都被卖了，今日没吃到肉。张老丈听得诧异，拿眼睛去看亲家，徐地主点头说，“买活军是每顿都能吃得上肉;！”

张老丈脸上就有了忧色，“盘剥得如此厉害？”

徐地主慌忙摇头，“不不，不盘剥不盘剥。”

这是良心话，买活军做了很多丧尽天良;事——比如说竟强买了他家;地！——但他们平时做买卖;确很公道，也不会随随便便地欺压盘剥百姓，胡乱收税，徐地主思索着说，“怎么说呢，买活军有钱，彬山是有铁;，而且应该也喂了很多猪和鸡，县城;肉卖;很便宜。要供买活军日日吃肉也吃得起。”

“很便宜？”张老丈一下抬高了声调，“多便宜？”

徐地主说，“猪肉十文钱一斤，鸡肉十文钱两斤，为他们修路，管饭，做事;劳力能吃饱，一日还给二十文，日日剁半只小鸡回去给家人加餐都够了。”

他身边一个机灵;后辈说，“这还是乡下人;价钱，他们不懂事，没上过扫盲班，一天就二十文，我们去做事，一天二十五文！”

后辈一边说着，脸上一边由衷地露出了城里人;骄傲来。张老丈却觉得这简直不可思议！他不断摇头，“这，这！”

大家已走了一个来时辰，终于跨过了县界，又走了大概小半个时辰，徐地主;人都欢呼起来。“路！水泥路修好了！”

水泥路！

听徐地主吹了一路;临城县，张老丈都没什么真实感，若不是带来;铁犁着实舍得用料，彬山铁器这几年;确也传开了名头，他几乎以为老亲家是发了失心疯了，入了什么教了，临老家业全没了，‘无啦啦’要做生意！张老丈很疼爱女儿，他来临城县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若是不好，便要设法把女儿一家带到许县去，好歹女婿也是知书达礼，实在不行做个塾师，糊口总是不成问题。

但现在，望着脚下这条淡灰色;硬路，他使劲跺跺脚，开始逐渐相信亲家还是以往那个敦厚明睿;亲家，却又同时开始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做梦。这——这路？

水泥路和青石路一样，其实都对驴马;蹄子有损伤，但那是长期影响，眼下这些畜牲都很开心地离开了泥泞;官道，在水泥路上摇头摆尾地走了起来，蹄子敲出发闷;声音，呱嗒、呱嗒，车行速度明显比之前快了许多，几乎要比人走得更快了。

不用推车，大家;速度又更上了一筹，轻松地走在硬路上，夸赞着村里修路;速度，“不过在许县呆了四五日，竟就修好了！”

也不是全都修好，这条路是分段修;，以村落为中心点，往两边延展出去，中间还是会有些勘察好系了绳子;路段，还没来得及修，而从水泥路来到土路，那落差实在分明，就连张老丈都觉得这水泥路;确强于官道许多，从心底泛上一丝羡慕来。他们一路走来，倒是没看到什么修路;人，买活军说昨日下了雨，今日要歇工，“应该都回村里去上课了。”

上;又是什么课？张老丈很不解，众人却都是心领神会;样子，还彼此讨论起课程来，徐地主教诲后辈们，“想做买卖，数学课尤其要好好看，可知道了？”

数学？

张老丈;问题逐渐增多，不过他四处乱看，已无暇再问。不多时，一群人到了城门口，城门大大地敞着，百姓进出自如，城墙下摆了好几个摊位，几个老农挑了柴来，旁边站着七八岁;小孙子，站在一个摊位跟前和摊主说话。

“怎么全是这般;长辈来卖柴？”张老丈为人也是厚道，见来卖柴;老人多，顿时有些看不过眼。“壮丁们呢？”

“壮丁要上课！倒不是不来，但早些上课，早些考过毕业，一人工钱可以涨五文，因此都宁可父母担柴来卖。”徐地主看了一眼，在行地说，“这些都不是修路;人，平日里已上过课了，上完课就去山里讨柴火，晒几天来城里卖，这是数学不太好，怕算错账，乘今天先生给修路工上课，带孙子来给他们做算数呢。”

果然，那柴称过了——张老丈斜眼看，称还公平，尾巴不翘不低，几个人就拿起一只奇模怪样;笔在本子上写了起来，写完了两边都看了，摊主道，“你自家算一遍，没错了再来签名。”

原来这里每笔买卖都要签名;，而那几个六十来岁;农户听了，竟是都扯出一根柴来，在旁边一个大木盆;沙里划来划去，写着些奇怪;符号，念念有词地算了起来。小孙儿在旁边一跳一跃，已经迫不及待，“爷爷，没错，没错，我心算过了，快取了筹子来，我们买糖去！狗